当我们相爱时

楚王 · 2018-7-3 20:01

                                       ——我与《第二次握手》的故事

                                                                                                         （20108.07.01）

   有很多理由让我在四十好几看到张扬的小说《第二次握手》时毫不犹豫地把它买下来。那天在故乡的书店，在二楼众多的图书中我一眼就瞥到了那几个字。我与《第二次握手》相识是在我童年，父亲的藏书里那本厚厚的书是我母亲的忠爱，我多次听到她提到“丁洁琼”的名字，说她是物理学家，还说是周总理把她留下来的。那时我不清楚物理学家是干什么的？但一听说是敬爱的周总理挽留下来的人，就感觉那肯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在我还来不及翻阅《第二次握手》时，它却神秘失踪了，我印象中它一定是被谁借走了没还，因为这是我家很多书的遭遇，我问了父母几次，他们都不以为然地搪塞过去了，我在心里暗自愤怒，就像对自己喜欢了很久还没来得及表达的男孩，突然就被别的女生抢走了，失落的春梦将成为年少记忆里的一道痕，随着年轮的粗壮那伤痕或许还会越来越深，成为终生遗憾。

   狂喜后翻看口袋，才发现出来随便溜达的自己带的零钱根本就不够买书，我从二楼走到一楼的收银台，小心翼翼地问书店人员，“我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先付十元押金把书留着，我下午或者明天再来买！”没想到书店人员对我微微一笑，“我认识你，不用押钱，你把书拿下来放在这里，就那一本，你尽快来买就行！”回家的路上，想着封面上竖排的镏金字“”第二次握手和封面上的那个可能是母亲提到过的丁洁琼的侧面素描，我心里又激动起来了，感觉就是那个被我暗恋多年的少年终于要来到我的身边了，突然有了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欣慰。又感慨自己终于发挥了半吊子“本土作家”作用，如果不是我“到处晃荡的招摇撞骗”（我家先生常用语）营业员怎么可能会开绿灯？走着走着，惯性似地想起某个人，他好像就住在附近，要不干脆让他买来送我，免得我还得费力走回家。仔细一想还是不妥，自己喜欢的人是万万不能让别人好意相送的，哪怕是亲密无间的闺蜜，那可是要惹大麻烦的。喜欢《第二次握手》这么久，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今天的情形又有点像我与失联数年的朋友第二次再见与握手，就为了这些年来我对这本书的喜欢和惦记，我也一定要拿出点诚意——回家拿钱再来买。

   当在夜晚的台灯下读《第二次握手》的时候，我对这本重重的精装书爱不释手，对作者张扬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几年前，在我又一次在父母面前埋怨起当年失踪的《第二次握手》后不久，父亲在书店里买回来了《张扬谈第二次握手》，那是他在书店没有小说《第二次握手》的情况下对我们的无奈补偿。尽管父亲已用心尽力了，我对当年丢书之事仍耿耿于怀。能够在上世纪70年代感动整整一代中国人的手抄本小说的神奇，不是用短短的几个字，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表达出来的。在我看来《第二次握手》不仅仅是个不完美的爱情故事，更是一代人在政治变幻和历史风云里无法自己把控的命运。读到书的快结束处，母亲提到过的准备去云南的物理学家丁洁琼被周恩来总理在机场留下来的事情已被证实；而当丁洁琼与她等了三十年之久的初恋男友苏冠南此生第二次握手时，苏冠兰已为人夫与人父了。当年的誓言还在耳边清晰的回荡，在父亲的干涉与命运的捉弄里，苏冠兰没能守住当年自己许下的承诺。而我以为承诺往往是无法兑现的，因为承诺的本意是无论遭遇怎样的变故，我依然站在远处等着你，无论时空如何更换，我依然会去实现当年的话。而生活中的现实情况却是我们身上扮演了太多不同的角色，承担了多种多样的社会和家庭责任，我们常常无法为了一句诺言去背叛这些角色，更不可能逃避那些该尽的义务。

   更让我对《第二次握手》恋恋不忘的还有作者张扬的命运。小时候只听父母偶尔议论作者真惨，写了这本好看的书，却落了个随时准备拿出去枪毙的下场。当我看完张扬写在小说正文前面的话，我感到可笑的荒谬和汹汹的愤怒，当《第二次握手》在1970-1979年间以手抄本的形式在全国热传时，作者张扬却因为这部小说于1975年初被捕入狱并内定死刑。社会混乱时，治安失衡，黑白颠倒，自由被限，所有的思想如服装一样被要求严格统一，大规模的整人运动比比皆是，政治家间的残酷博弈往往却会让很多无辜的老百姓成为陪葬品，在那样的时代里，这本被当权者批判成了“用文字反党、替臭老九说话、鼓吹科学救国，宣扬爱情”的文化毒瘤。但正如美女是霍乱处处散发吸引力一样，好书“文化毒瘤”的魅力也是巨大的，它穿越古今中外，挂在艺术的高空，留存百姓的心田。就像我从儿童到中年，三十多年的光景里一直在寻觅的《第二次握手》一样，虽然当今社会大规模的整人运动不可能再出现，但零星的、长期的怪异行为然仍然如太阳黑子般存在，多少文人在“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与拍案而起”间犹豫徘徊，面对我们可爱的祖国，歌唱我们勤劳的人民，那样即使我们的爱情有《第二次握手》中男女主角的遗憾，我们一样会为我们是中国人感到自豪。这种不变的情怀，是一路走来内心的相爱相依，是走过千水万水后的纯净高洁。就像我对这本《第二次握手》的感情，相爱中有牵挂，再见后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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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蝎 · 2018-7-3 20:02

《第二次握手》让张杨红了好多年.

楚王 · 2018-7-3 20:02

《第二次握手》让张杨红了好多年.

谢谢李总关注

张扬红了好多年，以前也受了好多年的苦，担惊受怕的，差点名都没有了，我妈妈都替他担心呢！

东湖 · 2018-7-3 20:02

写的很好，荆门论坛才子佳人多

楚王 · 2018-7-3 20:03

谢谢关注与鼓励！这样的表扬让我喜滋滋。

金戈马 · 2018-7-3 20:03

写的很好呢加油

楚王 · 2018-7-3 20:03

写的很好呢加油

谢谢鼓励！一定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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