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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师带我去看花


清晨七点,正在纠结要不要起床的时候。宋老师适时打来电话,邀我去祝河看映山红。我自然是满口应承,飞也似的穿衣起床。一路匆匆,老远就看见老师站在路边向我招手。离开家乡小学三十几年了,老师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英气逼人的帅小伙。现在的他身材有些发福,显得很是敦实。衣着随意简单,可能是稍稍有点热的缘故,黑色夹克衫拉链只向上拉了一点点,露出了里面的灰色内衣。他的皮鞋上面附着着些许黄泥,我想,这应该是老师昨晚冒雨外出采访的“杰作”吧。当然,老师身上依然背着他那个家乡人早已熟悉的黑色背包,里面包裹着单反和摄像机。
        宋老师见了我,很是高兴。我们师生虽然同居一座小城,见面的机会却不多。老师身为民生记者,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只要有新闻线索,无论白天黑夜,老师都会迅速赶往现场。如此下来,属于老师的私人时间着实不多。这几年,我和老师也仅限于在网络交流。
        乘车出了县城,视线逐渐开阔。初春的大地,满目苍翠,蒸腾着勃勃生机。高的林木,矮的菜蔬,无不妖娆多姿,竞相绽放着美艳。车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隐约可见菜地里星星点点的金黄,犹似佩戴在大地外衣上的颗颗宝石,那是悄然凋落的油菜花的最后的骄傲。
        车到祝河村,地势渐高,连绵的群山簇拥着,挤挤攘攘延伸到天边。山路边可见零星的映山红兀自孤芳自赏着,远方的杜鹃却已是轰轰烈烈地在一面面向阳的山坡燃烧,红得灼人眼球的花海爆发着无限生机,给平素稍稍有些沉闷的深山平添了几分妩媚。水泥路到了尽头,山路依然在向上蜿蜒,只是越发狭窄,路面也崎岖不平,土路上满是突出到地面的碎石。沿路上操着外地口音的行人却不少,山间宽阔处三三两两停靠着悬挂外地牌照的小车。宋老师说,“这些都是看了我报道来祝河看映山红的外地游客。孝昌山水灵秀,好多美景却不为人知,我作为记者,理当全力以赴宣传家乡。”远远看见山脚下的一处地方,密密麻麻停靠了好多小车,我好奇地问,“这是哪里呀。”老师淡然一笑,“这就是黄陂的清凉寨,实际上和我们孝昌山水相连,在祝河爬山,不知不觉就会进入清凉寨景区。不同的是,他们收费,我们免费。”
        山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好像只要你有兴趣,道路会一直指向远方。我们找了个地方停了车,下了车,不觉打了一个寒颤。冷风劲吹,把人的头发向后拼命拉扯着,衣角也随着风儿躁动起来。山上的色彩似乎有些单调,基本专注于红色和绿色。红要红的如鲜血恣肆,绿要绿的似春水荡漾。要美,就美到极致。
       我们沿着一条爬满藤蔓的小路往丛林深处进发,脚下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上面交叉着树木的枝枝丫丫,每走一步,都异乎寻常地艰难。蓦然,老师大叫一声,“松芽”,我定睛一看,原来前方山坡上,一颗松树上长满了新芽。新芽细细长长的,长达四五十公分,笔直地指向天空,宛如一双双高扬的手,很是壮美。老师弯下腰,想快速跑到松树下拍照,却不成想脚被藤蔓绊住,突如其来摔倒在地。我大惊失色,赶紧拉起老师,老师喘着粗气,慢慢地说,“没事,职业习惯,碰到突发事件,必须争分夺秒抢新闻。”
        山上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人生的路总是在不断攀登。好希望还有机会,和老师一起爬山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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